Acias_野居

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.

闲纪二

这日怀安王约裴鸿赴宴后留他小住,尽管他多次推托,也无法拒绝王的好意。于是便睡了一宿,第二天早上王早地就来了,裴鸿连忙把自己弄醒,早有侍从端来热汤洗面净手,又有美婢为他沾湿木梳篦头。收拾停当之后才见王,裴鸿见他春风满面,不禁也笑道:“殿下为何开怀?”王不假思索,答曰是因为裴鸿相伴才如此快乐。裴鸿称不敢当,便客套几句几欲回家。王亦赧然,只好尽力挽留。但裴鸿执意离开,于是空留他在府中。据下人说,那时王的心绪不宁,谁都不见,什么都不想吃。 后来裴鸿再无外宿,一心读书。裴令公亦觉察,于是日渐器重他。王不能见到裴鸿,虽然心情烦闷,却也不好表露出来,可怜心苦难诉。上使王守外地,于是王告别君上、太后和几位朋友,最后裴令公亲自来送了一回,王才携妻子家眷出京。在外漂泊时,怀安王也尽心管理政务,鞠躬尽瘁为上分忧。听说外有怀安王不懈忠志,内有裴令公明察秋毫,龙颜大悦。 朝廷大洗牌,裴家去了旧人来新人,裴鸿官至掌笔,为御驾顾问。怀安王回京觐见,两人年少旧识重聚,总有万千感慨在心头。西楼一聚,倍感怀念,两人扺掌而谈,收获良多。有言道,裴令公,厌昏庸,教子鸿,为三公,裴子鸿,不贪功,排主难,解君愁,力堪称,眷宠浓,王孙迎,公子奉,怀安王,是旧友,襄阳侯,为契兄,抵足眠,情谊厚,共事上,为大统,结同心,与同袍,人皆道,社稷隆。说的便是此事,怀安王因尽职而受到奖赏,留京察看。后来又派往别地驻守,但几经辗转,若仍回京辅弼朝政,终成老臣。裴氏人丁稀薄,但除裴鸿、裴元等文官外无加官晋爵者,可怜大族没落,难彰当时先裴令公之遗德。裴鸿官至太子太傅,裴元官至尚书仆射,两人皆是怀安王多年交情,可怜三人年华易逝,岁月难留,但可叹老木枯朽时,仍可惺惺相惜,古来王侯将相宁有如此情谊乎?故书以记之,其间倘有疏漏,或古籍年代久远,或拙笔愚顽不灵,还望宽容海涵,不吝赐教为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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