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cias_野居

The unexamined life is not worth living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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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海星x阿满】宿醉

“就只是,如此这般地喜欢、疼爱和宠溺着你,连我自己也不知道,何时开始的恋慕。”

 

早晨的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照进房间。单间公寓,布置简约,是酒保海星的家。

海星尚在浅眠之中,隐隐约约地,身体莫名感到不对,被什么重物压着,但心情却变得微妙了起来——似乎什么事情得到了解决一般的轻松感,像棉花糖和云朵一般将心充满。这究竟……是怎么一回事……即使还不能完全睁开眼睛,海星却禁不住露出了略带困惑的表情,翻了个身,便似乎碰触到了什么软软的物体。

海星迅速醒来,面前放大的脸,是日常生活中无数次看过的、无比熟悉的脸。什么,阿满君……他略带错愕地意识到哪里不对,随即脑内闪过了一些带着迷蒙酒气的画面:阿满被甩后,似乎很沮丧,便来Clutch Bar喝酒;打烊后,他见阿满还是不想回家,便邀他暂时在自家小住,回家后,他们又喝了几杯,甚至他喝得比满还要多些;之后,阿满嘟嘟囔囔了许多,忽然揪住他的领带吻了过来,而他也似乎少有地克制不住,当满上来扯住他手臂时,他倾了过去……剩余的部分,看满的身上,便知道了。

问题微妙地棘手。海星自己倒不觉得怎样,他虽说看上去不像是gay,不过其实是在恋爱上无所谓性别的,更何况,那个人是满。满,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笑着走进,靠近他身边,要一杯酒便开始坐下东扯西拉的满。对满来说,如果那个酒保海星变成了恋爱的对象,他应该会不舒服吧?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一瞬间,海星一面看着枕边熟睡的人,一面稍微有点担心的事是这个。

不过……真可爱啊。海星看了身边的那人一眼,禁不住留意起了阿满的睡相:所谓心无挂碍的人,就会睡得这么安稳踏实、目空一切吧。那平日里冒着光芒的狡黠眼睛,现在也温顺地闭着,皮肤被晨光照得温暖白皙,露出一只胳膊抱着被子熟睡着,这样安静、沉默和乖巧的满,海星是第一次见到。

海星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:满在因初次有些不适而略带委屈抗议地叫了好几声“海星桑!”,而他温柔却不失强势地回应:“是,是,我明白了。”

海星低下头微妙苦笑,心中略带一丝无奈。真是难得……难得这么不做人,难得带了人回家,难得自己居然这么粗暴,对方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人。这样下去,Clutch的酒保海星的人设,估计很快就要崩塌了吧?不过,他本质上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就是了。

是了,即便,对待酒吧里作为熟客的各位,他的心里留有一份关心,但让他一直以来留下的一大理由,是为了多见到满,多看见那漫不经心的笑容,来替他漫长无聊的生活,留有想象和推拉的余地。像看电影般,海星了解着满,发现着他身边的一切……说实话,之前将满推给明日香之前,他也未曾不想过满离开的可能性,但是,看到满那种因邂逅美人而表露的隐隐愉悦和臭屁的表情后,海星果然还是抵抗无能——为了看到那种可爱的表情,他便干脆坏心眼地顺水推舟。反正,根据他对满和明日香的了解,那两人也不可能真的在一起,不是么?

他喜欢满,喜欢满,像是对某一牌子的香烟上了瘾,如果不继续吸下去,便会感到呼吸滞涩、浑身不适。阿满,孩子气的时候,狡猾的时候、冷漠的时候、欢笑的时候,都令他感到有趣;阿满,无论何时总摆出一副歪理、游刃有余地面对世间各种刁难。自从他第一次见到咖啡馆中低头悠闲磨着豆子的满时,海星便知道,满的一切会是一棵树,从自己的心底长出,最终便是亭亭如盖的思绪。

看着满,他几乎要喃喃出声,如此无奈、哭笑不得而温存的心情:“就只是,如此这般地喜欢、疼爱和宠溺着你……连我自己也不知道,何时开始的恋慕。”

恋慕,居然是恋慕。海星感到一丝惊讶,自己很久都没有用过这个字眼来命名自己对他人的感情。他总是如此,表面热情、实际冷淡,似乎只有满一个人,看到了这一层,依旧靠近他,笑着和他打趣。在他和满之外的世界里,几乎没有人能够发现“海星”在Clutch之外究竟是怎样的人,当然,他也不希望被发现,因此,对于他和满的微妙关系,就只是单纯地感慨:满这孩子的观察力,不容小觑啊。从第一次,两个人彼此认识、试探、打招呼、乱扯话题的时候,海星便感到了有趣。满是能够触摸他人灵魂的人。如果灵魂都是一块原材料的话,那么,看出它本质、摸得到实体、懂得怎样对待它的人,无异于是别种意义上的雕刻家。

满一次又一次,这样触摸着自己,却又如此无所谓、随意、亲近地对他笑着。海星,只能在心中抑制着别样的感觉,就如以前一直做的那样——即便互有好感,也因恋爱的保质期太短,因为他有更想做的事情,又或者只是单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保持隐私、自由和安全的一个稳态,海星习惯于做出温柔又残酷的拒绝,无论是对别人,还是对自己。明日香便是一个好例子。但最近,这一招却要对满失效了。

被明日香拒绝后的满,一蹶不振,许久不来Clutch。一开始,海星以为他在闹脾气,虽然看上去有着九成九的认真,满一向是那样随心所欲又轻易坚定的性子,因此海星并未格外担心。但过来好一阵子,这孩子真的不来了,他便稍微有点焦躁。某天,海星出现在“北极星”咖啡馆,等来了满。

满看上去已经好了很多,只是稍微还有点局促和任性,海星看着他大口吃布丁的样子,心中默默在微笑,知道很快会再见到。而他也知道,满如果不再见他,不再想看到他,对自己来说,是还未出手便损失惨重的一步棋。即便满不知道自己的喜欢,又如何?能够留住满在身边,能够让自己这样看着满,不就很好了吗?

尽管这样宽慰着自己的不安和焦虑,海星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话,想要对某个人说话,内心似乎有一万个声音想要冒出来,在满不在的空荡荡的空间里,他失去了开口的能力。

因此在满向自己吻来时,他的下意识替他斩断了最后的理智。

至于那孩子究竟把自己当成了谁,又为什么要吻自己,要做这种事,海星不得而知。他只是幸运地,从满身上得到了一个晚上的爱而已。

他用指尖拂过满的刘海、眼睛、鼻梁和嘴唇,无暇顾及(却也明白)自己眼神中是怎样的温柔。他的指尖有些泛凉,碰触满的锁骨时,海星知道满或许会觉得冷,又或会不高兴地哼起来,但仅此一次也好,就让清醒的他,自由地碰一次满吧。

酒保那修长的手指,第一次如愿,受蛊惑般地抚遍了客人的上身。

“海星……”满挣扎着,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,仿佛在埋怨和不满般,将“撒娇”的对方的名字哼了出来。

“是,是。”他温柔地应着,越发贪心,索性俯下身去,吻住了那双可爱的唇。

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满忽然睁开了眼睛,清醒地望着他,甚至没有反抗,只是有些呆呆地微笑了一下,下一瞬又慢慢闭上了眼睛,却搂住了海星,开始反向索取这个吻。海星不再忍耐下去,便强势地掠夺走青年的气息,直到两人都无法再纠缠下去,再深爱也只得豁免出一秒来呼吸为止。

近在咫尺,呼吸都轻喷在对方面孔上,海星只能垂下睫毛掩饰,不让眼神出卖他的欲望,而即便如此,他也不舍得离开满,但几秒过后,又只得起身,无言地坐在满的身边。

满睁开眼看着他,莞尔笑了,但又垂下了眼睛,如小学生认错一般低声打起了哈哈:“昨天,我对你……其实……”

“满不用解释什么。我也很失礼,真是非常抱歉。”海星闻言,很快恢复平常的面孔,冷静而温和地打断了他,“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待满,请不要担心。”

他下床,去捡起散落的衣服,却在听见满的声音时停下了动作:“我说……你不该对我负责吗?”海星的手在微微颤抖,而他转回身,看着满,又是那个面容没有丝毫破绽的完美男人,就像询问他要什么酒一般轻声道:“怎么了?”

满静静望着面前的人,直到自己忍不住擦了下眼角冒出的水,才倔强地重复了一遍:“你要我说多少遍,我说,我喜欢你啊,不然为什么,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啊喂!”这样的满发出的宣言,完全失了平时的气场,再也辩不倒任何人,除了某位绝对想不到自己会被表白的酒保。

海星愣在原地,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满一面用被单擦眼睛,一面吐槽道:“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扑上来说着‘好感动,我也是这样想的’然后帮忙擦眼泪吗?”

“抱歉。”看着眼前的人,海星下意识的回答,乱了阵脚,却还是上前傻傻地抱住了满,久久不能感受到真实,只是不住地问,“话说……你真的从宿醉中恢复了吗?请不要……对我开这样的玩笑。”

“嘛。(听到这句低沉的语气词,海星的心也跟着sink了一下)”满颇有些别扭地回应道;这孩子,头发也睡得乱糟糟,眼睛里也都是血丝,即便如此,还是看上去像是动物园里很有活力的狮子,带有独属于他的外向和不坦率,“如果我说是开玩笑,难不成现在还能收回吗?那种话是泼出去的水……我知道,我知道昨天才和你在一起吐槽明日香甩我,现在的告白对你来说是绝对可疑的酒鬼发言。可是……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,我也不会想在明日香身上,像白痴一样找到以前我开咖啡馆,你开酒吧的那种安定感。我知道很白痴!可是,对你,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……你是最了解我不过的人,不是吗,海星?”他的尾音微颤,令海星心疼,但又无奈,很想揍他一顿,可在这人的滔滔不绝中,海星又只觉得喜欢在止不住地往外冒出。

“好吵。”海星终于露出了平日举重若轻的“酒保”牌笑容,不顾满的抗议,少见地怼了过去,“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这些话?不过……”他侧过头去,唇触到满的耳朵,轻轻吻了上去,在青年的耳边吐气、呢喃,“现在开始,像昨天一样,闭上眼睛,但只想着我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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